人生很长,一路坎坷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三五个人的唾沫覆盖了布满残羹冷炙的餐桌,包厢里烟雾缭绕,混合着菜味、汗渍味道,整个人已然昏昏沉沉。
某某人叼着烟卷,很牛地说自己还能够记得五六岁之前的记忆。那些无法印证的东西,又如何知道真假。
不用去洗脸洗头,脑袋很清醒,入学之前的记忆几乎丝毫不存,难道是因为智力不如人么?还是发育过缓?我不知道。
去分一分过去的过去,三十多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:没有记忆的少儿时代,悲惨无比的青少年生活,穷困潦倒的小小工作者。细纹在不知不觉中走来, 头发经历了春夏秋冬的洗礼,一根根地白了。
依稀记得家的四周池塘沟壑密布,水中、树上、田野、草丛里到处都是我们的身影,仍然想起桑葚、茅草、树根、蔷薇、河水的甘甜,还能感受到老师的粉笔棍棒、父母的笤帚、玩伴的拳头砖头、小混混的刀子的力量,偶尔闻到路边的年糕、沸腾的豆腐果、一地的鞭炮渣、妈妈的雪花膏、黑暗的电影院、小吃店的锅贴淡淡的味道。那是无法重温的过去,珍藏在心里不老的青春。
佛说:人有八苦,生苦,老苦,病苦,死苦,怨憎会苦,爱别离苦,求不得苦,五蕴炽盛苦。唯有身心放空,方能人离难,难离身,一切灾殃化为尘。
前一段时间,尝试着研究《佛说无量寿经》,不甚了了,晦涩难懂,很多字也不认识。不知道经历人生几何,虽过而立之年不久,心心念念地想去某个山涧,买一间小屋,种田种菜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。一盏青灯、一面古佛,一个蒲团,静静地度过剩余的岁月。
也经历过一段无序的生活,颠倒了白天和黑夜,颠倒了人生,回过头才发现那也不是自己需要的,也是无奈中的无奈。我想到了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人生归路,想到了没有自己的世界会是怎样怎样,没有行动,只是一味地想一想,失去了勇气,数着时间苟活着。
那年夏天,雨水很多,很热,值班的日子永远是枯燥无味的,无聊的日子在空调、电风扇、电脑、苏打水间溜走。一年半的时间足以让心慢慢沉淀下来,足以让心变得坚如磐石冷如北冥,足以让眼中不再驻留任何人的影子。
佛说:万法缘生,皆系缘分!偶然的相遇,蓦然回首,注定了彼此的一生,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。
2013年金秋之际,我种下了一颗种子,2016年迷离苦夏,它萌芽了。一年来,我用自己的细心、耐心为它移来肥沃的土壤,为它浇水,天天唱着爱的赞歌,守着它盼着它长成参天大树,结出硕果。
我做到了,也收获了果实。
参天大树下,盘腿而坐的我,心里念的是佛的出世入世。沉默静思,心里想得是一树一人,没有牵挂,没有困苦,不再感觉世间的孤独。那棵大树为我带来春的绿意、夏的阴凉、秋的果实、冬的禅意。
我很满足。人生很长,也很短暂,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,坎坷的生活永远迈着慢悠悠的脚步。一个连生死都能看透的人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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