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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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开始考虑将思绪转化为文字的时候,时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累加奔跑,从零开始,滴答滴答……

一千八百秒之后,我再一次陷入了思考。

我不知道下一次的“归零”在何年在何月在何地,我只知道它的间隔会越来越长,会变得更加的不可捉摸,寻不到规律。我只知道它会变得更加无意而不再有意。

当熟悉的铃声响起时,我变得恍惚,因为曾经的曾经,是手机中某人的专属。而她的专属,又是谁?

我变得木讷起来,相见变成必然的意外,刹那间感觉失去了安全感,不得不试着一边听她说话,一边搓动双手,又或者一只手捡起桌角的笔,另一只手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上身。我在彷徨中失去了听觉,仿佛时空在一瞬间发生了置换,我们都回到了从前的陌生人,一道透明的墙隔开了本属于两个世界的你和我。

我问自己,我该说什么?我该做什么?我能说什么?我能做什么?

当岁月一片宁静,从没雨的谷雨迈向没有太阳的立夏,坐窗傍听,青鸟啾啾,青蛙长鸣,醒来醉去,纵有万语千言,都随着时间慢慢消散。我变得泪泉已干,心坚如铁,不再哭诉哀求,变得慢慢适应无尽的虚空,适应一个人的时间和没有人的心田。

而今。

我知道自己乱糟糟如同鸡窝的头发和连腮的胡茬,破坏了傍晚美丽的世界,我也知道凌乱多尘的办公室不再受欢迎。

当幽香散去,天色渐暗,褶皱的湖面再次变得平静,办公室一角,青烟冉冉。我和时间再次踏上未知的征程。

我翻开那本不愿被保存的日记,它还是那么的新,新得似乎可以闻到甜甜的香草味,我只是浏览了它的前言和目录,不忍心挑起失去并将逝去的记忆。

心痛是什么?不舍又是什么?

我是什么?世界应该是什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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